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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這叫他怎麽熬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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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了?不舒服嗎,還是沒吃飽?”

曼迪咬咬嘴唇,略一猶豫,說道:“我想留下來陪他。”

溫酒蹙眉:“他是什麽人你清楚嗎,你留下來一定會被他……”

“我知道,”曼迪打斷她,語氣肯定,“我想陪著他。”

溫酒盯住她看了幾秒,松開手,說話多多少少帶有不快:

“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,但我勸過了,你……你隨便吧,明天我來接你。”

曼迪點點頭,轉身走進去了。

溫酒呼出口氣,走到酒店門口,不放心地回頭看,曼迪沒出來。

她心不在焉地低頭往前走,拐角伸出一只手,一下把她拉過去了。

淡淡的煙草味混合洗衣液的香味鉆入鼻孔,溫酒擡頭,仲孫赫正好低頭。

四目相對,她嗔怪道:“你抽煙了?”

“嗯。”仲孫赫直直看著她。

溫酒沒再說話,踮起腳尖,在他唇邊落下一吻。

刮起一陣微風,仲孫赫抻長外套裹住她。

兩個人就這麽相擁著,直到風回把車開回來。

酒店十五層,套房裏,曼迪扶周宏偉躺到床上,轉身想去洗手間,被他一把扯住手腕。

他睜著眼看她,腦子裏卻滿是溫酒的臉。

“我知道我很差勁,我知道我配不上你,”他嘟囔著一腔委屈,“我會為了你改的,你看看我,給我一次機會好嗎?我真的很喜歡你,真的很喜歡你啊溫酒!”

曼迪聽到這個名字,眸色頓時暗下去,心裏一陣揪疼。

她關上燈,只留一個床頭燈,低頭看著周宏偉,慢慢褪去衣衫,躺在他身旁。

“周宏偉,你要了我吧,我不後悔。”

周宏偉一個翻身壓住她,吻如雨點密密麻麻砸在她身上。

“溫酒,溫酒……”他聲聲低喃。

窗簾沒拉,月光灑到床上,照亮交織的身軀,和曼迪臉上的清淚。

一個老舊的單元樓前,白鴿拿著鑰匙捅進鎖孔,反覆轉動,卻始終打不開單元門。

她拔出來,丟進包裏,轉身打算去便利店對付一宿,門開了。

門邊上,蒼獨嘴裏叼著狗尾巴草,手上捏著一個金屬片,一臉嘚瑟的表情看著她。

白鴿看看金屬片,再看看門,笑著搖搖頭。

她上樓去,打開家門,進門時看見蒼獨站在樓梯上看她。

她看眼家裏,沒說話,沒有關門。

等她換好衣服出來,蒼獨站在玄關處,兩手交疊放在身前,有些局促。

也是,她這房子老破小,他住大別墅的人,自然不願意踏足。

她搬了一把家裏最好的椅子過來,倒了杯水遞給他:“沒啥好招待你,見諒。”

自從蒼獨救過她,她對他的印象已經不是臭流氓了,而是一個善良的流氓。

“謝謝,”蒼獨接過來,沒有坐,“我在這裏呆會兒好了,看你家裏打掃得挺幹凈,別弄臟了。”

不知怎麽,白鴿聽著他這話,腦海中湧出她在掃地的畫面,蒼獨抱著椅子乖乖站在角落,一動不敢動。

她突然笑出聲來,覺得這個長相硬派的男人還挺可愛的。

見她笑了,蒼獨略微放松一些。

“你平常就住在這裏?吃飯買菜什麽的方便嗎?會不會有變態跟蹤你?我覺得這個環境不是很安全。”

白鴿聳聳肩:“不然呢,我哪有錢換房子,至於變態,有過幾個,但被我打跑了。”

蒼獨看著她,眼裏閃過一抹心疼。

他伸手掏兜,掏出一張銀行卡,遞給她:“這裏面有好多錢。”

白鴿一笑:“這是幹什麽,養我嗎?”

“我說我上輩子一直在養你,你信嗎?”

白鴿搖搖頭:“我不信。”

蒼獨把卡塞進她手裏,又塞給她一把鑰匙:

“這是新房子的鑰匙,地址我發到你手機上了,實話實說,我跟蹤你很多天,我不想讓你住這種房子,以後你想要什麽,就用我的卡買,我會很高興。”

白鴿:“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?”

“因為,你是我老婆。”

蒼獨說完,怕她激動,趕緊補充:“你現在可能不信,但你總有一天會信,你胳膊上有個胎記,是狼頭的樣子,你的真身是狼,只是這一世投胎成鴿子而已,我想帶你回家,所以以後,我會頻繁出現在你面前,請你不要煩我。”

白鴿覺得他說的,簡直是天方夜譚。

她從小窮到大,奶奶死前經常說她不是富貴命,怎麽可能是鬼王的老婆,追女人的手段太幼稚。

“我覺得,你肯定是喝多了,”白鴿道,“我姑且當你在說醉話,我要休息了,請……”

她伸手朝門,蒼獨點下頭,杯子放好,椅子擺正,開門出去,再輕輕關好。

沒關系,他給自己打油打氣,仲孫赫找了神主一百多年,他這點困難不算什麽的。

他在樓下吹了許久的夜風,等樓上的燈熄滅才走。

別墅,仲孫赫關上浴室的燈,正準備吹頭發,房門悄悄打開一條縫,溫酒探頭進來,左右看一圈,伸腿進來。

仲孫赫眼看著她踮腳走向自己的床,提著吹風機走到她身後,敲她腦袋一下。

溫酒嚇了一跳,竄上床,扯過被子防禦。

四目相對之時,一股尷尬圍繞在她頭頂。

仲孫赫還在等她解釋,她呵呵一笑,蒙過頭直接躺下了。

仲孫赫:“……”

“溫小姐,你自己沒有床嗎?”

溫酒動動身子,聲音悶悶的:“今晚好冷,我房間的空調壞了,蹭你一晚,就一晚。”

“是嗎,壞了?我去看看。”仲孫赫立馬轉頭。

“別!”溫酒猛地鉆出來,隨即又扯著被子裝可憐,“它真的壞了,等明天讓維修師傅來看看,你別趕我走嘛。”

仲孫赫看穿她的把戲,但沒有戳穿:“那我去你房間睡。”

他拿著吹風機和衣服往外走,溫酒蹦下床,一股腦兒搶過來,全部塞進被窩。

“我要和你睡!”

她挺直腰桿,伸長脖子大聲喊,一張小臉繃緊,頗有一副壯志淩雲的樣子,給仲孫赫逗笑了。

“笑什麽笑,我說我要和你睡,你不能趕我走。”

“如果我要趕你走呢?”

溫酒一本正經:“我會哭。”

仲孫赫抿嘴笑,慢慢靠近她,手伸進被子裏。

溫酒樂開花,張開雙臂要抱他,他拽出吹風機,進浴室吹頭發去了。

等他出來,床上的被子卷成一個小團,隱約能看出一縷紅發夾雜其中。

他放好吹風機,關上燈,小心翼翼地爬上床,兩根手指捏起一塊被角,輕輕一扯,被子沒扯到,倒扯出一只手,照著他的面門就拍過來了。

鼻子發酸,有眼淚湧出,仲孫赫心裏嘆口氣,挨著床邊躺下。

許是感受到旁邊有人,溫酒像只蛆,使勁顧湧兩下,從被窩裏鉆出腦袋,胳膊抱著仲孫赫,砸吧砸吧嘴兒,不動了。

仲孫赫大氣不敢喘,僵直身子,赤瞳盯著天花板,一瞬間連心臟都不跳了。

溫酒睡著睡著突然爬起來,耳朵貼到他心口,他趕緊呼吸兩下。

“怎麽突然跳這麽快?”她半睜著眼睛看他,“剛才沒有心跳,現在跳這麽快,狐狐你是不是還沒恢覆好?”

仲孫赫可不敢說是怕影響她睡覺,低低嗯了一聲。

溫酒撓撓後背,重新躺下,手一直放在他胸口的位置。

仲孫赫咽下一口唾沫,垂眸看著她圓嘟嘟的側臉,小巧的耳垂,白嫩的脖子,絕望地閉上眼。

她倒是舒服了,他該怎麽熬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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